白驹过隙,一日三秋,春去冬来,77年岁月一闪而过,演绎出多少悲欢离合。
资阳市安岳县护建乡长屋村,有这样一位老人,为照顾好聋哑的弟弟,在77个春秋、28000多个日日夜夜里,用勤劳的双手撑起了一片天,演绎了一则不离不弃的亲情故事。
说起刘天秀,长屋村的村民都竖起大拇指:“这个老太婆不简单,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长大,照顾弟弟七十多年毫无怨言,实在令人敬佩。”
这是几间土墙夯筑的房子,墙面满是裂口,但这就是刘天秀和弟弟刘天哑遮风挡雨几十年的家。88岁的刘天哑正在家里休息。四川新闻网记者进屋后,与老人通过比划“攀谈”起来。在“攀谈”中,老人明白四川新闻记者的来意后,非常激动,拉着记者参观他的家。而这时,91岁的刘天秀正在为家里缺粮而发愁,老人家计划着明后天上街一趟,用好心人给的钱买点米回来。
1923年,刘天秀出生在资阳市安岳县护建乡。10岁那年,因为父亲死的早,家里穷,刘天秀被卖给大户当了童养媳。弟弟刘天哑比刘天秀小三岁,11岁时,姐弟俩的母亲去世,看着聋哑的弟弟,刘天秀一咬牙将他带回了自己家悉心照料。
命运似乎并未眷顾刘天秀,在她37岁那年,丈夫也因病去世了。“我一个人带着一儿一女,还有个残疾弟弟,旁人看我年轻又能干,都劝我改嫁,我说我不改嫁。”刘天秀老人告诉记者,改嫁之后,即便夫家愿意接受自己的两个子女,却不可能再同意她带上刘天哑,所以她不改嫁,“他是我兄弟,我不能不管他。”
一个弱女子带着一双儿女、一个残疾弟弟的日子,那份艰辛不言自明。坚强的刘天秀却硬是撑了下来,养大了儿女,也给了弟弟一个温暖的家。“我们小的时候就常常见到她带着儿女和弟弟下地干活,一个人能干几个人的活。”长屋村支书代传东说,刘天秀的善良勤劳赢得了邻里乡亲的一致称赞,人人都说,没有刘天秀,刘天哑早就不在了。
时光如梭,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,刘天哑患病至今,已成为88岁的白发老人,刘天秀也从当年的青涩少女迈入了耄耋之年,但那种血浓于水、不离不弃的亲情始终如一。
2009年7月的一天深夜,重感冒的刘天哑发烧、咳嗽不止。心急的刘天秀不顾天黑路滑,一个人拄着拐杖,颤巍巍地打着手电筒摸到村支书家中,请他将刘天哑送到了乡卫生院。“别人都说他是我的拖累,我就觉得有他陪着我,我才能活这么大岁数。父母去的早,当家的也去得早,不然我的生活还有什么盼头啊。”刘天秀说,虽然弟弟不会说话,身体不好,但照顾他似乎已经成了自己的精神寄托。
到如今,刘天秀的儿女都已成家立业,大女儿今年也70多岁,小儿子也六十多岁了,也都各自当上了婆婆、爷爷。儿女各自成家后,家里只剩刘天秀和刘天哑相依为命。
本应四世同堂的刘天秀生活应该非常幸福,可是如今的她依然和聋哑的弟弟住在几十年的土墙老房子内。长屋村村民杨东(化名)告诉记者:“小时候就知道她带着弟弟一起生活,老人的行为很让我们敬佩。但是他的儿子媳妇比较少来看他们,洗衣做饭都由两个老人自己完成,连上街赶场买东西都不帮忙带回去,老人还要自己去买。”
刘天秀指着家告诉记者,家里没米了,喝稀饭都成问题。记者在厨房水缸里看到,里面有几个茄子,刘天秀说,这几个茄子就要吃几天。
近几年刘天秀两人身体都不行了,才没有继续种地。目前,刘天秀姐弟只能靠着每月的低保和刘天哑五保户的收入勉强过日子。在乡镇逢场的日子,刘天秀要杵着拐棍,走上两个多小时,步行5里路到护建乡场镇去买东西,并托人背回来。
在场镇上开副食店的张婆婆告诉记者:“有时候会看见这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拄根棍来赶场买东西,不过等她到的时候都快散场了。”
刘天秀的儿子一家就住在刘天秀家旁边,目前刘天秀的儿子正在湖南,儿媳妇一人在家。说起自己的儿子,刘天秀直摇头,说他不管自己,也不给自己帮忙,让其自生自灭。一旁的刘天哑也很激动,指着对面的房子咿咿呀呀“说”个不停。面对记者,刘天秀的儿媳妇并不愿意多说什么,只是表示老人现在自己管自己。据记者观察,刘天秀儿子家里冰箱、电视都购置齐全。
艰难困苦的生活一度让刘天秀非常迷茫,刘天秀说:“自己一度想死了算了,但是想到弟弟无人照料,还是再坚持一下。”
如今,随着年纪越来越大,刘天秀为了给弟弟找好后路,也找过当地敬老院,可是由于种种原因,敬老院不收两位老人。
村支书代传东表示,村里给刘天秀办了低保,将刘天哑列为五保户,过年过节还会为老人送来粮油等物品,左邻右舍敬重刘天秀的为人,时不时也会接济老人。
刘天秀告诉记者:“现在想不了太多,就是放心不下弟弟,如果自己走了,弟弟该怎么办,是最大的问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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